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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黄河行:筏子客眼中的渡口变迁

来源: 西海都市报    发布时间: 2019-11-25 09:23    编辑: 马秀         

  位于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官亭镇与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大河家镇之间的黄河上,有一个古老的渡口,叫临津渡。临津渡自古至今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是我省重要的南出口之一。

  站在临津渡口,看见来往两地的车辆川流不息,路两边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上世纪80年代末,一架水泥钢筋筑成的桥,结束了两地群众靠“筏子”渡河的日子,自此黄河水面上承载运输的千百年的“筏子”也消失在历史发展的潮流中。

  今年75岁的郭忠良是民和县官亭镇河沿村人。河沿村位于黄河边上,紧邻官亭临津渡口。当年,郭忠良以及他的祖辈们,在渡口上摆渡过河。摆渡的一个重要工具就是牛皮、羊皮筏子,靠摆渡为生的人被称为“筏子客”。郭忠良说,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已经学会靠筏子渡河。那时,逢年过节到大河家购买东西时,他随身携带羊皮筏子渡河,买完东西又渡河返回。

  渡河需要勇气、更需要本领。在郭忠良的印象里,他小的时候,村里的小伙子们基本会游泳。每到夏天,大人们带着小孩到黄河里学游泳。等学会游泳了,大人们才教孩子靠羊皮筏子渡河。

  时间久了,郭忠良保存完好的羊皮筏子不慎丢失了。从郭忠良和村里的另外一位老人张公尕的讲述中,我们依稀了解到羊皮筏子制作的基本过程。张公尕说,渡河的筏子有两种,一种是牛皮筏子,另外一种是羊皮筏子。相比羊皮筏子,牛皮筏子制作精细,在官亭一带通常由寨子村的村民制作,是渡河时的主要运输工具,一般承载的人较多。羊皮筏子一般是家庭自己用的。

  上世纪50年代,年仅十八九岁的郭忠良就开始跟着父亲摆弄羊皮筏子。郭忠良说,羊皮筏子用的皮袋必须是山羊的。相比绵羊,山羊的皮子硬,浮水性能好。使用时,充足气,扎好口,推入水中,羊皮袋绑在身上就可以了。但那时有个规矩,再好的羊皮筏子,使用3年就必须更换,以防发生意外。

  在张公尕的印象里,渡河最刺激的当属牛皮筏子里装人的运输。张公尕说,将人装入牛皮筏子中,充足气,扎好口,推入水中,水手伏在皮袋上面用手划游泅渡过河。虽是十分钟的时间,但装在皮袋里面的人心惊胆战,遥想那时渡河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儿。

  “先交钱,后上筏子。”张公尕说,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摆渡单人的大牛皮袋需要两名水手。如果是大型的牛皮筏,就需要八名水手,一次可运载二十多名乘客。摆渡一名乘客能挣到一毛钱到两毛钱。

  过去,两岸的群众靠筏子来往。后来,载人运物有了一条长达15米、宽约10米的大船,靠粗壮的钢丝绳摆渡。1988年,古渡不远处修建了一条大桥,木船摆渡停止了,奇特的羊、牛皮筏子更是在快速发展的时代步伐中谢幕了。

  郭忠良说,黄河大桥建成后,两地的交往更加频繁了,乘车不用几分钟,就到对岸了。

  如今,黄河临津古渡上只留下了石锁、铁索等遗迹。虽然显得有些落寞,但看到黄河大桥上车来车往,古渡重现往日的繁忙。(赵俊杰)

  民和三川:黄河流经青海的最后一站

  11月15日 民和 晴

  从循化撒拉族自治县一路到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三川地区,一路上的风景没有大的变化,而随着海拔的降低,越来越暖和了。

  欣赏着一路美景,不久便进入官亭。道路两边皆是银杏树和梧桐树,还有几棵高大的树,据说这几棵树的树龄在全省都是数一数二的。

  官亭,古为唐蕃古道、丝绸之路南道要津,镇南之黄河渡口,史称“临津渡”,为迎接入境使者与官员,曾在这里设置“接官亭”因此得名“官亭”。这里拥有“东方庞贝古城”之称的喇家遗址,这里也是青海省有名的瓜果之乡。

  民和县中川乡民主村,随处可见的是一座座松木结构,具有浓浓的土族气息的房子。在民和三川地区,最具特色的似乎还是这些有着人文气息的村落。屋前屋后都种植着各种果树和花卉,原始的泥墙、摞在墙边的玉米棒,偶尔出现在路上的家禽,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乔吉福是这里的一名村民,到他家里后他热情地为我们做了两道他拿手的菜品,品尝着农家美味,倾听者农家故事,欣赏着窗外还在盛开的花朵,一切都是那么悠然自得。

  乔吉福是当地有名的收藏家,在他的博物馆中,代表各个时期的特色的物件摆满了七间房子,浏览着这些物品,仿佛置身于时间长廊,短时间里就从一件件物品中领略了各个时期人们不同的生活。

  民和三川地区,是黄河流经青海境内的最后一站,沿途留下了一片丰腴之地。(才让三智)

尘封在村落里的历史遗贝

  街头拾遗

  当乔吉福穿梭在广州附近的小街巷时,并没有指望会有多大的收获。

  乔吉福是海东市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中川乡民主村的农民。今年夏天,乔吉福从广州出发,一路向北,完成了他的红色旅行计划。

  行走小街小巷,乔吉福每到一座城市,必须去逛逛二手货市场,翻动老旧物件、翻阅老旧报纸,翻看老旧书籍。

  有一天,乔吉福停在了一家旧书店门口。一排排泛黄的、封皮灰白残破不堪的旧书吸引了乔吉福的眼球。他上前小心抽出一本翻阅,封底的版权页显示,这是一本出版于上世纪80年代的书。

  “老板,有没有比这更旧的?”乔吉福问老板。随即,一摞上世纪70年代出版的书被抱到了他的面前。

  “老板,还有没有?”“有,你稍等。”乔吉福继续问,老板应答后不久,抱出另外一摞旧书。

  “这是上世纪60年代的,还有没有其他的?”听到再三询问,老板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中等身高的中年男子,随即钻进仓库翻箱倒柜去了。

  十几分钟后,一摞摞旧报纸被抬出,乔吉福两眼放光,一连翻了好几页。这是一摞用针打孔,用线缝在一起的,早些年出版的《人民日报》。

  乔吉福就是这样一个人,每次出行,但凡找到一点记载文化、历史的古旧物件,总想带回来。

  钟爱乡土

  乔吉福有一座老宅子,这座宅子是他的生活动力,也是他的精神支柱。

  一座四四方方,坐北朝南的宅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旧物:

  西北角的耳房最为破旧,房顶搭着一排旧褡裢,墙壁挂着一排旧筛子,墙边立着一排粪叉、一排旧秤杆和秤砣,一排排石磨,还有旧草料打包仓库……

  东边的侧房摆放着一些首饰,拨动首饰顶端一根金属丝,一只凤凰不停地点头,这是十几条金制、铜制、铝制“凤凰三点头”钗子中的一只,还有数十套不同年代的土族服饰。“喜见红梅多结子,笑看绿竹又生孙”,屋里的旧时婚榻上,还有这样一副对联。

  北边的正屋摆放着炕桌、炕柜,炕前还有一个火盆,土炕对面还陈列着各种藏品:奇石、挂画,其中还有刘文西的几幅字,还有大大小小,形制各异的各类陶器。

  ……

  这是一间收藏各类旧物件的房子,里面有村里人丢弃的各种小摆件、各类旧报刊读物、农村旧房改造拆除下来的桌椅板凳、破砖烂瓦、锅碗瓢盆……

  “这里的每一件藏品都是我淘回来的。”从十几年前开始,乔吉福收了很多老货、旧货,跑遍青海乡村的角角落落,当搬运工、仓库保管员,把它们收集到一起。这几年,很多人到古镇租老宅发展民俗旅游,但是乔吉福先收集古物、老物件,再建起了一座仿古老宅,之后将所有藏品一一陈列。

  乔吉福还专门给宅子取了个名字——巴乔民俗博物馆。谈起巴乔博物馆名称的来历,乔吉福是他的名字,他还有一个名字叫巴马尼主,把“巴”“乔”两字组合在一起,寓意博物馆中的藏品是他从藏族、土族、汉族等民族聚集区的村落收集而来,聚合而成的民俗藏品。这是一个专门收集老物件的宅子,在乔吉福眼中,每一件藏品都是宝贝。

  民俗之痛

  行走多年,收藏三万余件藏品。乔吉福对于乡村建筑文化及历史有着自己的视角。过去十几年里,乔吉福目睹过村落老宅被拆、被烧、被变卖,难得一见的西北地区乡村建筑历史很难传承给子孙后代。为此,乔吉福决定从一砖一瓦开始,尽自己所能,与时间赛跑,建一座民俗博物馆。

  站在有些物件前,乔吉福的每一个发问足以让人屏气凝神去思考:制秤从石子到铁质,再到铅制,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有一名农妇,背着芨芨草编制的背篓,手持粪叉,走在田间地头,是一个怎样的景象?她要去捡柴禾还是要去捡牛粪?仔细想,你能否想到一名农人,身前的火炉上,摆放着一条烧红的钢丝,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完成了打孔、穿钢丝、绑扎等工序,而在数千年前,他手里拿的也许只有一根兽骨制成的工具?

  乔吉福说,博物馆里的每一扇门,少则有二三十年,多则有近百年的历史。推开每一扇窗,跨入每一道门槛,就像进入一个历史宝藏库。(祁宗珠)